对“What’s wrong with you?”几十年的误解

对“ What’s wrong with you?”几十年的误解

赵玲莉

苏州工业园区胜浦实验小学

[摘要] 一次意外的课堂观察后，笔者通过多方取证发现：What’s wrong with you？不等于What’s wrong ? 本文论证了国人和教材对它的误用，说明了正确的用法，并反思得出结论：教育的改革创新，要从教材做起。

[关键词] 误解 教材更新 应试 交际性

背景：

本人有幸担任本校外教联系人工作多年，去年又作为加拿大外教Michael的助教和他一起上外教课。4月的一天，Michael正在进行同步的口语教学（外教课和中方教师的课一般同步，以便产生更好的学习效果），主要学习如何询问对方的身体状况，并给出相应的建议。课上，他和学生用多种形式操练句型：What’s the problem with you? I have a fever/ headache/toothache/cold… 当时笔者心生疑问，教材是用的是：What’s wrong with you? 和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外教是粗心没有留意教材呢，还是给孩子们补充一种新的表达吗？

一节课下来，学生基本掌握了problem这个新单词，经询问也理解What’s the proble?是“你怎么了？”。午餐时，我问外教为何不使用教材中的原句。外教说，国外不会这么用。What’s wrong with you? 和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是比较“粗鲁”的（rude）表达。询问以表示对别人的关心，一般直接用What’s wrong?/ What’s the matter? 或者What’s the problem（with…）?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经常说的What’s wrong with you?不可直译成“你怎么了？”，意为“你有什么问题（毛病）啊？！”，表示对他人的质疑和强烈不满。难怪很多美剧里主人公吵架时经常说这句话，顿时汗颜。

现状：

这个错误，在现今流行的教材里已经广为流传，对大批的学生造成了影响。上面提到的就是译林版小学英语5B Unit4 Seeing the doctor的Story time板块。它讲述了Su Hai和Mike生病就医的情景，原文如下：

1. Su Hai is ill. She goes to see the doctor.

Doctor: What’s wrong with you?

Su Hai: I have a headache. I feel cold.

Doctor: Let me check. You have a fever.

Su Hai: What should I do, doctor?

Doctor: You should have a rest at home. You should take some medicine and drink some warm water.

Su Hai: Thank you, doctor.

2. Mike has a toothache. He goes to see the dentist.

Dentist: What’s wrong with you?

Mike: I have a toothache. I can’t eat anything.

Dentist: Do you eat a lot of sweets?

Mike: Yes, I do.

Dentist: You shouldn’t eat too many sweets. You should brush your teeth in the morning and before bedtime.

Mike: OK. Thanks. ^[1]

根据新教材编写，What’s wrong with you? I have a fever/headache/cold/toothache. You should/shouldn’t... 是本单元要求四会的句型和日常用语。我想，没有医生会用这种语气问病人吧？这样不得体的用法还要让学生四会？

教参上还明确指出：四年级下册Unit7（What’s the matter?）中已经学过表示对他人关心的句型What’s the matter（with you）? ^[2]瞧，又把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和What’s the matter?混为一谈了，看似上当的是老师们，最终“受益”的还是学生。

《教育科研论坛》杂志2013年第5期刊登了苏州吴江区铜锣小学杨老师的一篇文章《口耳相传，启学启思--英语教师课堂用语的重要作用》。其中提到“关心学生”：“当得知缺席的学生生病了，我会继续询问。T: What’s the matter with him/her? ”是啊，口耳相传的课堂用语，多么重要啊！试想，现在的学生口语表达越来越好，和国际友人交流机会越来越多，迟早要闹出把关心当骂人的笑话。

反思：

笔者开始追根溯源。80后从小学习的“李雷、韩梅梅”版英语，就是这么教的。而80后的老师们，现今仍然活跃在小学乃至大学讲坛上的他们，又如何对学生讲解呢？是啊，还是老一套。不仅如此，网上风靡的有道词典，以及百度上各位达人的回答，全都是：“What’s wrong with you? 你怎么了？”这真是一个误解，一个长达几十年的误解！问题出在哪里？

首先，这是教材更新的漏洞。我们的编者在给孩子们提供真实、有趣的语境方面，已经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别忘了，语言是随着人类社会发展不断更新的。比如，古人说的很多词，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英语中也有这样的现象。以前我们说“班长”—“monitor”，现在这个单词已经失去了这个含义，更多时候表示“监视器”，取而代之的是“class president”。编者们忽略了语言和国际的接轨，这个现象在其他教材中也屡见不鲜。

其次，这是过分注重应试的结果。现在的五年级孩子，已经“被要求”掌握以下语法：现在进行时、动词第三人称单数、动词不定式、动名词……一眼望去，全是初、高中的学习内容。教材中充斥着所谓的图片和故事，小诗和文化元素，试题中涉及的则多半是语法。五年级上下学期，都有这样的题型：What’s the matter with___ (you）?出题者无非无数次强调：What’s the matter with+人称的宾格。试问，我们是说一句语法错误的话伤大雅，还是说一句不礼貌、不得体的话更能让人接受呢？应试让我们无暇顾及这些。

英国应用语言学家坎德林(Christopher Candli)和威多森(Henry Widdowson)等人早在60年代末期就提出语言具有交际性，而成功的交际讲究语言的得体性。这就要求我们呈现给学生的语言是得体而贴合语境的。其实这句话这样说可能更礼貌：What seems to be the problem/matter? What’s the problem? 国家天天在喊教育的改革创新，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做起呢？

参考文献：

[1] 译林小学英语五年级下册[M].译林出版社,2014.

[2] 英语教师教学用书五年级下册[M].译林出版社,2014.

[3] 杨秋红. 口耳相传，启学启思—英语教师课堂用语的重要作用[J].教育科研论坛, 2013(5).

[4] Hymes.N. On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M]. University of Pennsylavnia Press,1971.

[5] H.G.Widdowson. Teaching Language as Communication[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