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法律规制评介——以英国相关法案为例对中国相关比赛做思考

宁伟

上海政法学院体育部 上海 201701

摘要：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由来已久，英国相关法律机构以英国理事会制定或者颁布了有关的政策或者决定，《足球观众法》《足球骚乱法案》和《足球骚乱法案修正案》等，其中前两部法律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本文主要采用案例分析、比较分析和逻辑分析等方法，探讨《足球观众法》的立法史，对它的内容以及适用进行系统地阐述，分析两部法律的关系，并对两部法律的具体适用进行评价，旨在根据英国的经验，为我国足球体育赛事观众暴力相关立法提供参考，并对我国关于球场观众暴力立法建议，以尽早实现我国体育赛事球场的繁荣。

关键词：体育赛事；观众暴力；足球；法律规制

1. 关于球场观众暴力的法学涵义

西方国家和我国社会学家有很多关于球场观众暴力方面的定义描述，本文研究的视角是以法学角度为切入点，从国内外对球场观众暴力的界定中发现，球场观众暴力概念涵盖以下几点重要内容：（1）主体为观众（2）具有特定的空间与时间，即把体育赛事球场作为概念的主要限定对象；（3）球场观众暴力这一行为对他人的精神、身体以及财产造成了一定损害。罗嘉司从刑法学角度认为观众暴力：指在竞技体育活动过程中，基于行为人的故意、实施冲撞或其他行为导致超出社会所容许的危险范围的伤害行为。

2. 英国《足球观众法》概述

英国足球历史悠久，它是世界上发展最成熟相应法规最完备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在英国足球发展史中并非都一帆风顺，足球法案的制定和确立也有相关的历史背景。在英国足球历史上发生过多起足球观众暴力事件，最有名的海瑟尔惨案希尔斯堡惨案，经过无数次惨痛教训后英国产生了关于制止足球暴力的一系列法规。

1. 1. 《足球观众法案》的诞生和法律规制

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由于大型赛事球场观众暴力事件频发，并且日益激增 ，最著名的莫过于在英国发生的最惨痛的海赛尔惨案和希尔斯堡球场惨案发生后英国的体育大臣Mr. ColinMognihan向英国议会提交了《足球观众法》草案,英国国会根据体育大臣及随后的调查通过了《足球观众法案》。此体育法案的宗旨是为了规范足球比赛，维护赛事顺利举行，同时也是为了维护城市的公共安全，提高赛事的观看水平，在此法案中引入了重要的足球禁令机制，该法案的主要条文如下：

（1）全国会员计划：作为授权观众，在比赛进行期间，如果该人与此比赛无直接关系，以观众身份进入或滞留比赛场地并进行暴力活动或者试图进行暴力活动，将以非法进入场地的行为面临指控；受以上第一条款非法进入或滞留场地行为指控的个人，在面临该指控同时未丧失全国足球会员计划资格，则此人须进行辩护，通过与其有合理且清晰关系的法律授权人证明其有以观众身份在比赛期间进入场地的授权；因第一条款所定义行为受指控并定罪，应循简易程序定罪，可处刑期不超过1个月的监，或课以不超过3级以上规模标准的罚款，或两者同时执行；根据第一条款定义，如对某人有持续且合理理由怀疑，并构成犯罪行为事实的，即可由警员在无须授权的情况下予以逮捕。

（2）法院和警方的职责权限：法院和警方对于球场观众暴力犯罪方面，例如，违法倒票、酗酒闹事、种族主义歧视等的定罪和量刑并且判罚上具有权利；法院有权利和职责通过颁布一系列足球禁令控制和打击足球流氓和足球观众暴力事件^[2]同时警方在有合理的证据怀疑某足球观众违犯足球禁令，就可以再没有逮捕令的情况下将其逮捕，而随身携带酒精饮品或者酗酒或酗酒后企图进入比赛场地、在比赛期间携带酒精类饮用品、在比赛期间赛场内饮用酒精类饮料制品；或者在威尔士或者英格兰内倒卖国内或者国外制定足球比赛入场券；在比赛期间朝赛场球员或者观众投扔物品等行为，警方均依法可以对其进行逮捕。

此法案的颁布,对打击足球流氓控制观众暴力起到一定控制作用,但法案中的全国会员计划在法案颁布以来，从实施方面看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基于英国足球在世界的影响力,世界各国去英国看球的足球观众越来越多,并且足球观众的不稳定性，流动性大,人员也众多,作为一个国家会员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很多细节操作起来比较困难。除此之外，英国当地政法也采取一系列防止发生观众暴力的行政措施,例如,英国政府规定，在每场比赛的观众中,彼此有敌对的球迷要分开安排座位，比赛的场馆也必须是坐席，这样就能尽可能最大限度降低球迷骚乱的发生，如果发生骚乱情况也能大大减少造成的伤害^[3]

3. 英国《足球骚乱法》的诞生和法律规制

《足球骚乱法》由英国国会议员于 1999 年提出,该法案于2000年颁布。纵观英国足球发展历史进程，对于英国足球观众暴力的法律制裁，主要是围绕《足球骚乱法》而展开的。该法案最重要的几个条款是第14 条A、B、G、E款和第21条A、B款，这几条也是制裁观众暴力方面的最重要的条款。14条A款规定：

如果法院有合理依据认为颁布足球禁令可以帮助预防指定的足球比赛中的暴力或骚乱，那么它可对任何被确认涉及与足球有关的暴力行为的人施加足球禁令。 14条B款规定治安官法庭可以根据警察的控诉颁布禁令,只要治安官法庭相信该禁令有助于预防在指定的足球比赛中发生暴力和骚乱。

由2000年的足球法可以看出英国在打击足球观众暴力行为方面打击范围和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严厉，从实施效果来看，英国所出台的一系列的行政措施以及法律法规对打击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维护良好的公共秩序启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通过法律的制约，足球流氓行为的危害也明显开始呈现下降趋势。高级警官协会负责人霍尔特也表示，英国在打击球迷暴力方面取得的成功以及球场禁令的有效实施已经成为防止球场秩序失控的有效手段，也引来了其他国家警方的学习和仿效。

4. 对英国《足球观众法》和《足球骚乱法》的评价

4.1《足球观众法》和《足球骚乱法》对遏制英国足球观众暴力提供了积极意义

两部法案的出台是英国用法律武器来打击足球观众暴力行为的重要举措。《足球观众法》和《足球骚乱法》也是为维护大型足球赛事的公共安全而专门出台的，这两部法律可以说在英国足球比赛中为维护赛事安全，打击足球观众暴力行为方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然而随着法律的不断完善和在法律在执行过程中遵从的严格程序，两个法律之间已经和英国国内已有的一些法律制度法规及欧盟法律发生相互矛盾及冲突，所以，如何在既打击球场观众暴力行为，维护公共秩序的良好运营以及保障观看比赛的观众的人身基本安全以及维护人权之间取得良好平衡，这一问题已经成为广大专家学者以及球迷之间的共同关注焦点。

4.2英国的《足球观众法》和《足球骚乱法》两部法律与欧盟及国际条约的冲突之处

英国的规制足球观众暴力行为的两部法律不仅与国内的一些法律有冲突之处，并且还与欧盟法和国际条约的相关内容有矛盾之处，问题的矛盾核心便是欧盟成员国家之间的公民迁徙自由问题。

然而这与英国的《足球观众法》和《足球骚乱法》中规定的限制球迷去海外参观比赛相冲突，英国曾在 1968 年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公约中的第 12 条 2 款规定：任何公民都有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国家的权利和自由，离开或者进入一个国家的自由不取决于某人的具体目的和某人特定时期去某个国家。其中也包括去国外旅行以及长期移居国外，所以作为观众去国外参观比赛，是球迷观众身份，这种身份理所当然包括在内。除此之外，欧洲理事会64/221 决议第 3 条规定：根据公共政策以前的犯罪前科不应该成为排除某一成员国国民进入该国的合法依据，^[7]各成员国家之间的公民都有权利享受公约所规定的第12条款中第二款保证的权利，同时也规定了在原籍国家和拘留国中要遵守的一定义务，国际旅行中要有国际护照，所发护照是该国家所必选要承担的责任，如果此国家拒绝签发护照或拒延长境外国民护照的有效期限，此为剥夺了公民的离开居住国旅行到别国去的权利。

5. 英国足球观众暴力法律规制及对我国相关立法的启示

   1. 我国目前对于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方面相关的法律规制现状

自从我国建立职业体育赛事联赛的这十年中，一系列的国内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问题也是频频发生，我国到目前还没有明确规定球场观众暴力犯罪,但一些法律、法规中已经蕴涵了相应的惩治球场观众暴力犯罪的内容。《刑法》、《治安管理处罚法》、《体育法》和《群众性文化体育活动治安管理办法》等等是我国对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进行处罚的主要依据。一位足球教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意味深长地说：“是到了该用法制来管理中国足球的时候了。足球就是足球，不要搞什么‘特色’。世界上的足球都一样是圆的，所以规则也应该一样。既然足球要走市场，就要真正把足球视为产业，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而中国足协则要找回其真正的身份和定位，足协就是一个社会团体，除了具有管理的功能，同时在协调和服务功能上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未来的中国足球不应该是由某个机构或某个人来管理，而是应该由法制来管理。”

5.2外国观众暴力法案对我国相关立法的启示

5.2.1尽快制定专门的法律法规，依法治理球场观众暴力

　近年来，各个国家陆续出台了关于规制足球观众暴力的相关立法，我国在处理球场观众暴力的长远角度讲，我国也要出台相应的反足球观众暴力的相关法案，只有出台相关法律才能规范比赛，保障赛事正常顺利进行，同时通过立法，也有利于赛场安保和警务人员正常执法，而且对于遏制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问题，维护我国社会稳定安定团结具有深远意义。

5.2.2完善球场安保的硬件设施，提高安保工作的科技含量

自2008年成功举办奥运会以来，我国各个省市自治区都纷纷建立起属于自己城市的体育场馆，但从整体来看，还存在各个方面的不足之处，从世界各个国家发生的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惨案来看大多都是与球场硬件设施建设出现问题有直接关系，就我国目前各赛区使用的体育场馆来看，很多体育场馆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建造的，虽经经过多次翻新改装，但设施陈旧老化现象依然存在，这给球场比赛带来极大安全隐患，很容易发生球场观众暴力事件，所以一定要完善球场的硬件设施。另一方面也要完善球场软实力，最重要的是提高球场保安人员的工作质量，对于大型体育赛事要借鉴世博会经验，增设球场志愿者，做到积极指导，随时疏通，提高服务意识，此外，还可以采取以下一些措施增加赛场暴力行为的难度，如目标固化，设置物理性的障碍实施；隔离控制；球场安装现代化监控设备，控制犯罪的推动因素，如酒精，硬质性器物等

6.结语

综上所述，本文作者认为，第一，我国的相关立法部门要针对我国的球场观众暴力问题制定出专门的符合国情的反球场暴力的法律法规，并对球场暴力事件做出刑事及行政处罚，处罚对象要包括体育赛事中球场暴力份子和支持的对应俱乐部。第二，国家的相应职能部门可以设立反对球场暴力委员会，所从事的具体工作而而言，主要是要对球场暴力份子的行为进行调查、取证、修改并且完善球场观众暴力的立法，提出相关问题及建议。再次，除了要承认武警、公安、安保部门在控制球场暴力方面的权利外，也要承认法院对于球场观众暴力行为的管辖权，并对法院做出的有关控制球场观众暴力的判决起到警示作用，从而使观众能预见到如果在以后发生此类体育赛事暴力时，要承受严重的法律后果及经济制裁；最后，各个足球俱乐部也有责任和义务对支持本俱乐部的球迷观众做良好的观球宣传，做到文明观球，若发生球场观众暴力问题，各个足球俱乐部要承受相应的后果责任。与此同时，我国的立法机关现在已经开始借鉴国外足球发展先进国家，例如英国等国家的先进打击体育赛事观众暴力的经验，如若在将来我国国内发生类似于此类现象的球场观众暴力事件，我国的法律部门也能可以做到有法可依，发法律层面上对体育赛事球场观众暴力予以处罚。但是，我国现在最紧迫的仍然是要出台相应的球场观众暴力相应的立法，这样才能更有效的控制我国球场观众暴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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