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广告系 上海 200120
摘要:《布达佩斯大饭店》是美国导演维斯·安德森一部极其反映个人风格的一部独立电影,作为一部主美国主流电影体制中的极具个人特色风格的一部电影,该片展现了安德森导演个人的极高电影造诣。该片于2014年推出,为观众在好莱坞娱乐精神的熏陶之下,上演了一出昨日再现的光影佳作,具有极高的电影造诣和艺术品鉴价值。本文将从电影的视听元素、叙事元素两个角度出发,来分析《布达佩斯大饭店》独特的电影艺术。
关键词:布达佩斯大饭店;电影艺术
引言
《布达佩斯大饭店》在一经播出后,就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服装设计和艺术指导奖项,安德森导演作为该片的重要精神内核塑造者,也荣获了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该片改编自茨威格的小说《昨日的世界》,本片自书本作者的写作初衷,到导演对电影的光影诠释,都在展现出个人对民族和历史的精神家园的“昨日重现”。作者采用多层叙事手法,来塑造一种脱离沉重显实但又不浮于精神想象的宏大叙事,这种宏大叙事贯穿于整部影片当中,但却不复杂庸俗,无数小人物为时代和命运的齿轮标注了独属于他们的注脚,他们不仅是时代车轮下的尘土,更是车轮上细小精致的花纹。正如布达佩斯大饭店本身,虽然经由时代变迁,建筑老去,时代的沉重感为它附上了无可拜托的沧桑,但昨日的光影被以多种不同的形式记录和保留,永远存留在人们记忆当中。
记录与追念——作家与导演的历史情怀
贯穿整部电影的除了致敬大师的情怀之外,更多的是在隐喻。隐喻这一精神内涵,本质上是在追念欧洲已经衰落的文明。布达佩斯大饭店这一电影的文化背景,离不开次威格和导演安德森二人对追忆欧洲沙漠文明的理解。一种对历史的记录,一种对欧洲文明的归属和尊严,是贯穿思想之境和隐喻的最终内核。
茨威格作为本电影的原著作者,其一生是在颠沛流离的时代度过的,他的一生即在讲述犹太人的流亡。原本是奥地利的流氓作家,生来带着犹太人的身份,同时又作为一个欧洲文化捍卫者,最终惨遭纳粹德国迫害,于巴西自杀身亡。布达佩斯大饭店即是在讲述茨威格的一生,是在讲述犹太人的流亡史,或者说是在讲述作为一个流浪者在精神流亡时的内心体现,这是一部关于他、关于他所代表的民族的精神自传。
而居身主流美国影坛中央的怪才导演安德森,则在访谈中提到了他对茨威格关于本部作品的深度理解。可以说,茨威格和安德森的搭配正是使得布达佩斯大饭店的真实生活场景得以明显、电影的脉络也因此得以明晰、故事的讲述也因此能够打动人心的根本原因。安德森能将茨威格笔下的理想生活真实在线,给人们一种全新的光影享受,可以说安德森对苏维格关于该作品的作品特质及作者性格都把握的十分到位,因而能将该部作品赋予独特的灵感。
电影中主角古斯塔夫大概率上是茨威格的原型,是茨威格本人在真实生活中的写照,也是精神上世界的升华。通过阅读茨维格的作品之后,安德森对茨威格有了精神上的理解,也并开始向往自茨威格笔下所描绘的世界,精神体验和生活常识使得他开始拍摄《布达佩斯大饭店》,用一个电影故事来构筑一个文本故事,从而为影片观众和书本读者都展现了关于该作品更深层次的秘密[1]。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30年代,欧洲作为传统的西方文化发源地,在这片文化深厚的底蕴国土上,上演着史无前例的文化冲突和时代变换,工业化的不断深入,世界战争的爆发,传统的欧洲文化不断的被新型的文化所蹂躏,被战争所践踏。欧洲所崇尚的人文情怀和历史追念都被当时盛行的快餐化文化和现代理性、纳粹极权等一系列新出现的文化冲击。物质的发达进步,伴随的是传统的精神流亡和历史消失,人性也便随之淡漠,文艺的评鉴不再流行于人大众当中,人们对人性和理性的思考也逐渐消失,人情变得淡漠,更谈不上关于极境流年时代的理性思索。崇尚时代变化的狂热信徒登上时代战场,用一场场华丽的演讲来冲击欧洲文明最后的精神土壤。
茨威格作为西方文化的传统卫道者,也宿命性的必然成为文化流亡的殉道者。他用手中的纸笔,书写下对文明流逝的哀叹和文化消失的扼腕。《布达佩斯大饭店》,这一场如同油画般绚丽壮观,如同史诗般令人惊叹的作品,即是作者进行的一场关于文化的殉道。作者根植于欧洲的文化土壤,吸取欧洲精神文明养分,最终创造了用于祭奠欧洲文明的不朽著作。
而随着时代变迁,在电影拍摄的21世纪,随着新兴网络媒体的不断发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被媒体所连接,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来临。相比于欧洲文明盛行时的传播环境,当下的传播已经早已发生改变,因而在冷冰冰的电子网络传播时代,若想将欧洲文明的故事进行口口流传,应当更借助于光影化的传播方式[2]。孤立的作家的灵魂,也因此被一个导演发掘和向世人展现,与世隔绝的作者孤楼当中发出的绝唱也被世人所传听,有感情的作品最终能被听众听到,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要,欧洲文化的精神支柱也得以更多形式上进行传播。
空间叙事、色彩美学——童话与纪录片的融合
布达佩斯大饭店展现了一代人关于那个时代的追念和梦境,而电影所采用的叙事结构和色彩构造则完整的保留了少年时代做梦人中那个五光十色的美好梦境。浮华、优雅、浪漫的欧洲,导演通过浪漫但荒诞的色彩来呈现,通过一系列优雅生趣的长镜头来呈现,通过复古梦幻配乐来呈现。多种技巧蕴含着作者的独特情怀,构成了布达佩斯大饭店电影本身,此时布达佩斯已经拥有了血液和呼吸,它不是一种建筑,更是一个生命,如同旧时的欧洲,是无数人同呼吸共命运的容器,是生生不息的宇宙生态。它们拥有自己独特的记忆,拥有自己迥异于他人的品位,每一幅画、每一个走廊、每一扇门都蕴含着不同的生机,都上演着不同的矛盾故事,都蕴含着令人充满泪水的希望和雄心壮志。因此,布达佩斯大饭店所发生的故事永远不会讲完。
电影以旁白开始,剧情缓缓展开,布达佩斯大饭店这一荒诞美丽的建筑记载着20世纪30~60年代的欧洲历史故事,以古斯塔夫的神奇经历串联起的关于无数小人物和历史大事件的机缘巧合。电影主要勾连起三个时代,作者在处理这三个时代时,采用了不同的摄影技巧和拍摄方法,30年代采用了1.37:1的荧幕比例,到60年代则变为16:9,80年代则成为了1.85:1的宽荧幕,三个时代分别有三个故事,三个不同讲述故事的人,时代如同滚滚历史长河上一粒粒散落的珍珠,被不同的人串联,为我们揭开了如同油画般壮观的生动故事。
电影的空间塑造感是塑造该电影童话般色彩的重要手法,作者并非是在纯粹的讲故事,而是在塑造一种空间语感,在该部电影中,安德森采用了4层的空间叙事结构,结构之间层层穿插,层层铺垫,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但又有明显的跳跃感的空间叙事。空间叙事中柔和了让人无法产生抵触感的隐喻来介绍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文化背景,他并非采用寻常的电影手法来进行平铺直入的拍摄,更像是纪录片,来通过不同的空间结构记录不同的人群,并向无数的电影大师致敬。安德森这部电影的来源十分广泛,除了作者茨威格之外,还有本亚明及希区柯克等人的经验。除却技术上的借鉴,更是追忆了整个犹太民族的流亡史诗。通过层层巧妙的空间结构,作者似是描绘了一个荒诞离奇有精巧的童话故事,实质上这一美妙故事包和包裹的是是犹太民族流亡的悲伤内核。一路上的血迹与艰辛,无可挑剔的被安德森的空间结构美学所展示出来[3]。
而电影的情绪和气味是能勾住人心的东西,在这一电影中色彩的运用无疑做到了这一点。如同古斯塔夫身上喷洒的香水,色彩的运用使得大饭店夹杂了古典与现代、生机与枯萎、鲜艳与暗淡、蓬勃与凋谢、浓郁与寡淡、忧伤与快乐。在那微弱的文明火焰和人性光辉当中,色彩的点缀使得过去的模糊轮廓逐渐明晰,暗淡的画迹也逐渐清晰。这是独属于那个时代欧洲的浪漫色彩。大面积的粉色窗外,白色的飘雪,通往山顶的红色缆车。文明的光芒闪烁使人性的光辉不断闪现,这是该部电影最浪漫的色彩,使得一系列模糊的历史轮廓都得以栩栩如生,使得一系列枯萎的精神都得以重新展现。
结语
战前欧洲的人文主义精神和尚未消失的欧洲历史文化底蕴,都经由该部电影的独特色彩而久久不散,这是古斯塔夫维持的优雅幻想,也是导演对欧洲文明的记忆重现。乌斯塔夫作为布达佩斯大饭店那一时代辉煌的见证者,最终迎来死亡,而布达佩斯大饭店,却能够永葆其色彩,在这一追念就是欧洲的电影当中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保佑心中最喜爱的东西,正如同zero为纪念爱人阿加莎所买下的这座大饭店,他在这里留下回忆,留下了关于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浪漫与枯萎、陈旧的古典气息,与令人向往的浪漫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无数人或孤独或做伴的旅行当中。
参考文献
[1]王敏,王其秀.电影叙事学视角下《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叙事艺术[J].安徽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36(01):38-42.
[2]锈石. 《布达佩斯大饭店》寄回旧时欧洲的明信片[N]. 海南日报,2019-06-17(B14).
[3]郑杰.《布达佩斯大饭店》中的情感焦虑及再现[J].当代电影,2019(10):83-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