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谓我,故乡下雪了.生在南方亦长在南方的我,对雪的理解总是很苍白,其体会多来自某种间接的东西,或电视,或图片,或文字.不过,故乡曾下过一场大雪,在我十二岁那年.平淡无奇的故乡因那场雪而美丽无比,而我苍白的幼年时光也因那场雪而变得丰满.赤脚在雪地里快活地奔跑和嬉戏的感觉,时常和着那场雪温暖我的记忆.以至于每每读到毛泽东的时,那些记忆的片断便蜂拥而出.之后,故乡又下过一场小雪,但印象不深,因为我期待一场像记忆中的那种大雪,并一度固执地认为它会再来.但始终未能如愿,甚至小雪也不复出现,雪在我的记忆里飘了十年之后的这个冬天,终于再度光顾故乡了,但是那种在北方看来根本不足道的小雪,不过,毕竟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