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思维并不等同于形象思维,在艺术思维中还包括灵感、直觉、顿悟等,对于追求新颖独特和独创为艺术宗旨的艺术创作来说,灵感、直觉、顿悟的出现,就标志着创造力的产生,独特艺术境界的诞生就会成为现实。”艺术思维的产生离不开灵感、直觉和顿悟。笔者从多年的学习和实践,就观摩和自己的实际操作,对戏剧导演的艺术思维,谈谈自己的肤浅认识和感受。
一、导演,一切艺术手段运用的目的
导演艺术、语汇、手段丰富多彩,而一切艺术手段的运用,一切艺术手法、艺术形式、艺术语汇的创新,其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加强和突出人物艺术形象的塑造。作为戏剧导演,我想我们应当围绕这一主要目的,而孜孜不倦地致力于舞台艺术的出新。电视剧《水浒》就其剧中的人物塑造,导演不受原著束缚,从塑造人物的根本出发,大胆进行了必要的修饰,使剧中的人物形象更丰满,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二、寻找焦点,把握空间
作为戏剧导演案头工作的首要,必须要找准剧本的焦点,而找准焦点的过程,却又是一个复杂而艰辛的过程。只有从事件的起点出发,向人物内心世界开掘,以及人物在剧中所处的地位,从而认识他们的心理层次。这当中,熟悉生活是首当其冲。笔者在导演音乐情景剧《您听我说》时,就是因为自己有多次耳闻目睹子女忤逆老人的生活现实,所以对剧本的焦点以及剧中人物的基调把握就有了生活依据。所以,只有从剧本的内容出发,从生活出发来把握风格、样式和情趣,导演艺术才有生命力,才能丰富多彩。
“空间”原本是物质的概念,是由长度、宽度、高度构成的。戏剧是在舞台的空间中演绎人生的艺术样式,戏剧魅力的独特之处便是在有限的舞台空间,创造无限的空间感觉。它不仅仅是靠演员的表演来创造物质空间,更要通过表演创造人物的精神空间,用人物的精神、情感重新加工过的空间。
三、“神似”为上,揭示“心灵”
戏剧演出应情源于中、形于外、泄于声、动于景、扮于装、见于光。所谓“神似”,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像”,这个“像”是人物有血有肉的像。如电视剧《水浒》中的李逵、王婆,观众都说像,可谁也没见过当年的李逵、王婆是何等模样,观众所谓“像”的标准,就是人物的“神似”所致,演员揭示了角色人物的心灵,从而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任何艺术创作都不能没有情感,虽然艺术作品也可以表现理性思想和理论观点,但这种理性思想是渗透了艺术家的情感,充分感性化的,否则,它就很难成为艺术作品的内容。不同的艺术思维,其情感特质只是情感的强度和速度在不同个体身上的差异性反映,而不是情感的取消。所以,作为导演应当赋予演员把握人物情感尺度,揭示“这一个”人物的心灵。所以托尔斯泰深刻地指出:“艺术的感染的深浅决定于下列三个条件:(1)所传达的感情具有多大的独特性。(2)这种感情的传达有多么清晰。(3)艺术家真挚程度如何,换言之,艺术家自己体验他所传达的那种感情的力量如何。”
四、删繁就简,领异标新
导演艺术的终端,是为了表达文学剧本所蕴含的思想,但这是终极之物,是审美感受后的结果。作为导演,在尊重剧本作者的前提下,为突出主题丰富人物形象,文学剧本应当服从舞台形象,毕竟剧本是基础,如同厨师做菜加工配料一样,单一的菜,本身不能成为桌上可口的佳肴,必须经过厨师的综合加工才能可口。笔者认为,以忍痛割舍不伤大局的、与主题关系不大的其他人物细节的刻画为原则。有位导演说得好:“能用一片叶子表示秋天的,我决不用两片。”这表明舞台艺术简洁的重要所在。戏剧理论家余秋雨有这样论述:“从实事、实境、实物和自然形态的言动中解脱出来,为追求一种超越这一切的更高目的和更高境界,一种客观的实在状态所包容不了的情态意境,这才是写意。”戏剧导演要从生活的照搬解脱出来,力求有意境。肖伯纳说过:“寓有议论的戏剧是现代戏剧,而没有动人场面的戏剧则是过时的戏剧。”如中国铁路文工团总导演陈坪导演的歌剧《张骞》,有一段张骞割破血管拯救甘父的情节,导演运用红聚光灯,红光照着干冰喷雾的效果,运用扩大、夸张、写意手法,在舞台后区的顶部,表现一股血液直流而下的意境,使张骞的献身精神得到升华。所以,运用虚拟性想象和前景性想象来抒发情感、构造形象,从而能够从思维方式的差异上来重新认识和理解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大创作原则。
综上所述,作为戏剧导演,应当不断丰富我们的艺术思维仓库,紧紧围绕“让剧中人物形象真正活起来”这一主旨,精心选择亲身感受过、经历过、热爱过的生活作为自己耕耘的园地,在自己的艺术创作、思维的苗圃上播种、浇灌、嫁接,把希冀与情思和着泪水、汗水一起注入幼苗(演员)中去,几番辛勤几多努力,我坚信,最终总有丰收的果实呈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