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张江专修学院
经手不经手都好,我不想承袭这千年火炬的传递。我多少有些恐惧,对于现代人都在失格这样的事情,为了顾全性命甘愿放弃其它的利己主义者,世界是一个越来越私人的事情了,奈何从中世纪开始,一切都在循环往复,好像当时的一批豪杰都在枯竭的思想中迸发出了所有未来世界一切的主见和认知,让后来的人们都贫穷了,剩下的才华都在因袭往复,变得一样了。缺失格调就是缺失个性,缺失风格可能是缺失良心,“风格就是性格。”,虽说我不想承认的,我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乌青灰白毫无色彩的,值得见的人不多,值得了解的更少,生命有限,我不该多为美好事物浪费时间,他们大都差不多,本雅明只看过自己藏书中的十分之一而已“你会对摆在你房间的精美的瓷器而多去花费时间吗?”,而我看书得到的峰值体验要高于现实生活许多,这足以佐证我的生活失败,事实上是如今的现实生活也如同美好事物一样,不值得我多余用生命去经历。颓败是必然循环的因果逻辑中最末的一环,颓败是千年火炬的必然结果,是开始和催化生命本来真相,结果是炙热的熵增带来的无序混乱和热寂,我不想作为这样时代的火炬手,注定活在一个安稳和平的年代。人在失格,我在工作。“理想中自由的王国自由的不肯来”我一面宣誓着自由,一面工作,像是背信弃义的小人物。自由不肯来,海子说过,又有千千万万人把火炬高举,一点野心也没有似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该去努力写些什么,像是我渴求自己的存在感和不得不言明心里就积郁难受的事让我急迫的想说些什么,看看大多数人手中的文字渐渐成型,我沉默无言,他们像倾倒和复制一切观念般的,把脑子里的想法倒在纸上,该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了,没有人听的明白,真好,这让我觉得一切都像我,纸笔的无力像我,无奈和无情也像我,这使我感到安慰,真切的存在感和我对“我”的注目使我安慰,和他们不同的是,我厌烦我的思考,并且为如此设想的我自己感到深以为耻,不过他们这苦闷无味的思想时时围绕着我倒不如不存在的好。作者有知,说不定作者真有知,无时无刻的看着你,注视这你的话语一字不落,一点也不错过,又无奈且说不出什么来,你在看他的书的时候,他在看你,他在选他的继承人,千千万万个往复说不定就是这个缘故。继承人出现在很久以后,与现在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却能写出同一般的故事的作者,有着不同的以为,(比方博尔赫斯假设的吉诃德的作者皮埃尔梅耶尔)。冥冥之中,科学和因果一发酵就复杂,活人带的思维和硝化甘油碰撞,炸出另一个宇宙,地球可能不止一个。
我怎么能做这样没良心的旁观者,世界之剧变,上帝被尼采击倒,没了上帝科学也占不了上峰,只好把神请回来,他一言不发的莫名其妙的灰败掉了。新世界境地越来越尴尬,现在的人也新极了,我很无关的还活在循环的旧世界,想些什么好。
听到一则有趣的故事,说是一个人失眠奇长的时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时间日长,他开始痛恨所有睡得着的人,现实的巨大压力无时无刻的侵扰着他,得不到休息他探究一切可尝试的方法,最终崩溃自杀,然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一个昏迷很久的植物人。
你说睡不着倒也像是在梦里,一切都在梦里,不过梦也依存在真实里,我不怎么敢想这样的事情,倒是月球后面藏着外星人某天开着飞船撞地球这样的事,文明以后,千百年后再生出一个我来,说不定这一动念,属于二十六个纬度的我都死了,破局,我逃出升天了,这个古怪的世界令人忧伤。
我一点也不想承袭这经手万人的火炬,没什么可以比过一刻不变更令人痛彻心扉无可转寰的。
佛讲正性,活着是无时无刻的保持清醒与集中的,可惜生命没有逆转的可能,也不会有清醒的可能。他们指望超脱成佛,反而促就了最明确的无神论,无佛无我,无生无死。
柏拉图忒修斯之船的故事,一个从某港口出发的船每过一天换一块木板,回到港口刚好换完所有木板,此时的船还是原来的同一艘吗?人的本质大抵也这样,活人每天都有变化,姓名的含义是个集合,一切的经过都在其中。或者是个思维空间的有向线段,有首有尾,一眼就看到头。“大自然是疯子”,树红的绿的黄的疯了似的长,无时无刻不逼近死亡,生命没有一个值得期望的结果,所有未发生的事物都是偶然,就像船上换木板的工人,是不是同一个,同一块,都有很大区别。
这个世界是新的,一切都是新的,人新,文化新,事物新,一切都新。我们的认同却都是旧的且经验的,想什么办法好呢,如此活着多累,新和旧的争执,可惜上帝和科学本身没有心眼,否则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