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聪散文二篇

李明聪散文二篇

李明聪（湖南）

童年旧事往事如烟，童年的事情大多已淡忘,如今能够沉淀下来的，都是一些特别有感触或特别有意义的片断。这份记忆，如今，已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悠长。相信，随着时间的洗礼，这份记忆，也将越发珍贵，越发绵长。我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湘西南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那里一年四季风景如画，有茂密的森林，有新鲜的空气，有潺潺的流水，有欢快的小鸟，还有淳朴的民风。我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就是在这样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我一天天长大。记得那时整个村子搞集体化，全村的人聚集在一起，统一劳作，统一开餐，那个场面，热闹喧嚣，自是孩子们喜欢的去处。当然，大人们是没有多少时间顾及小孩的，每天天空还没露出晨羲，大人们就在黑暗中早早地摸索着起床，拿上劳作的农具出工了，这一切，为的是多挣点工分，以求年底能有些收成，让全家过年时吃上一顿饱饭。大人们的忙碌，自然给了小孩们更大的自由空间和玩耍的时间，在同小伙伴的嬉戏里，我的童年也充满了天真与快乐。但关于童年的那份饥饿和劳累，却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记得小时候我从未吃过一顿饱饭，能有一大碗稀饭填满肚子就算美餐了。为了不让肚子饿得发痛，大人们常常在照得见人影的稀饭里放上几片薯条，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看着薯条在饭碗里荡漾，那种感觉，现在也许觉得浪漫与充满情调，但在那时，却是单调和无赖。当所有的稀饭汤喝完的时候，才舍得用勺子把薯条送进嘴里。当然，还有一个简直有效的抵挡饥饿的办法，就是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时，喝一杯热水来充饥。有一次，我却破天荒地吃了一顿饱饭，至今我仍记忆深刻。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响应国家计划生育的号召，进行结扎手术。我陪着母亲在医院里住了三天，那三天，每餐都有一碗白花花的米饭。于是每到开饭的时候，我就守在母亲身旁，双眼直盯着米饭，母亲自是舍不得吃，常常把一大半都分给我。我那么小，当然不懂事，吃完了还嫌少，非要到母亲碗里再吃上几口。吃饱了，我就跳也似地溜到外面的院坪里，尽情找小伙伴们玩耍去了。后面传来的母亲叮嘱声：“儿啊，在外面玩耍要当心，不要摔伤了”，我是一句也没有理会。当然，小孩子的穿着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年代，每户人家至少有三五个小孩，常常是大的穿了小的穿，烂了补补继续穿，一套衣服要穿好多年，直到烂得不行了，才用来做鞋底，或做补衣服的配料布，谁也不会把烂衣服丢弃。我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自然穿的是姐姐留下来的旧衣服。衣服上常常逢着颜色不同的各种补丁，衣角有时还有一根根细长的吊带布，微风吹拂，宛如一面面小红旗在迎风飘荡。当然，家境稍好的时候，大人们有时也要给小孩子添新衣服，不过一般都是春节前几天买，春节时穿几天。穿上新衣服，小孩子们都会高兴得直跳。不过，春节一过，大人们马上就把小孩子身上的新衣服脱下来，洗干净后放好，只有逢年过节，或是走亲戚时才穿上。虽然过着原始贫穷的日子，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孩子们的快乐。嬉戏如同一条咚咚作响的小溪，将孩子们心中所有的饥饿和不快沉淀和冲走。两岁的时候，我就独自一个人跑到邻居家玩耍了，同一帮小伙伴们做捉迷藏，老鹰抓小鸡，狼抓小兔的游戏，小我跟在大孩子身后疯跑，喊声、叫声、笑声、哭声，不绝于耳。有时，玩泥巴玩沙子，一玩就是一整天。每当大人们天黑收工回家，看不到小孩子们，就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大声喊叫，四处寻找。找到之后，把小孩拖回家，或责骂，或体罚，各家都会传出大人的吆喝声和小孩的哭闹声。记得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喊同伴砍柴，不小心遇到一条大狗，狂吠着追赶我。我跑了好一阵，终于被狗追上，狗把我冲倒，在我的腿上一阵猛咬，我的两条大腿都被狗咬得鲜血直流，最后还是同伴的父母赶来，用木棒赶走了恶狗。同伴的父母看到我被咬得这么严重，赶紧用木凳底部的泥土涂在我的伤口上，说是最好的止血办法。那天，我忍着疼痛砍柴后才回家，父母知道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仅扒开我的裤子看了一下伤口，也没有作进一步地治疗。咬伤后三天，我的伤口痛得历害，没办法，我父亲带上我，赶到乡卫生院，医生看了下，在伤口处涂了一些碘酊消毒。并告诉我父亲，到县城防疫站去领药打针，可我父亲没空，过了好几天后才抽空去了一趟县城，领回来一盒药水，村医隔几天就在我身上打一针，屁股上、肚皮上、背上到处都打，直痛得我嗷嗷叫。一个月的时间针才打完，我被咬伤的伤口也足足痛了一个多月才总算痊愈。我长大后，被狗咬伤的伤口还时常发红，到大医院找医生看，原来是当时用泥土涂在伤口上，伤口愈合后，一些细小的泥土就留在肉里，导致了伤口发炎。每当一想起这事，几十年了，我都觉得心悸。记得小时候，由于贫穷，生病了基本上都是听天由命。小孩子们生病发烧的时候，大人们就把洗脸巾浸湿，贴在孩子的额头上，抑或涂一些清凉油在太阳穴上，有的就寻些草药服用。不到万不得已，一般很少去看医生。在那种年代，社会物资匮乏，药品奇缺，而且村医的医疗水平又差，小孩能活蹦乱跳地健康成长，自是他自己的造化。万一不幸夭折了，也只怪小孩自己的命不好。所以在那个时代，小孩生得多，也夭折得多。我小时候家里有两个病号，一个是堂兄，一个是二姐。堂兄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只得和奶奶一起过日子。堂兄比我大十五岁，不知为何得了肺结核，咳得甚是历害。为了治好堂兄的病，我的奶奶和父亲省吃俭用，想尽了一切办法，到处寻医问药，但堂兄的病始终未见好转。堂兄病痛严重时，我的奶奶和父亲就好说歹说向亲戚邻居借钱，带堂兄到医院检查治疗一阵，但因为钱少，每次住院都住不了几天，于是又不得不带一些药物回家疗养。因为堂兄有病的缘故，家人偶尔会破天荒的为堂兄买些猪肉，把肉切成肉末打汤为堂兄补身子。每当这时，我和弟弟便守在堂兄家的肉锅旁，直盯着肉末不肯离去。堂兄看着口馋的堂弟，于是把非常有限的肉末分成三份，让我和弟弟各吃一份。吃着肉末，喝着肉汤，我和弟弟自是十分的高兴与满足，对堂兄也充满了感激之情。堂兄虽然有病，但仍免不了要劳作。他和奶奶组成了一个家庭，生活都得靠自己，如果不出工出力，饭都没得吃，更谈上了有钱去治病了。记得堂兄的力气很大，挑谷担担都是一两百斤。由于过分的劳作，又得不到有效地治疗，后来堂兄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十岁的那年，堂兄终于卧倒在床，有时还吐血。于是好几次，堂兄都有了自杀的举动，不过被我父亲和奶奶及时发现，才得以制止。但终于有一天深夜，因经不起病痛地折磨，又不忍拖累家人，堂兄还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吊了一根绳子，上套自杀，结束了自己二十五岁的生命。那一天，我因为要去走亲戚，没有参加堂兄的葬礼，但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悲痛和内疚。我长大后，几乎每年清明都要给堂兄扫墓，以示对堂兄的怀念和感恩。我二姐患的是支气管炎，时常咳嗽，有时晚上还会发出各种怪叫声和尖叫声。二姐也因为身体不好，骨瘦如柴。父母为了二姐的病，自是操了不少的心，到附近各个村庄寻访土医，吃了很多“祖传秘方”，也吃了很多的中草药，效果都不理想。庆幸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后来竟不知不觉地好了，全家人自是十分地高兴。一直到现在，我父母一提到二姐，总免不了要感叹：“原以为老二带不大的，想不到老二的身体还变好了。老二能够长大成人，自是她的福份，也是她的造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未，农村普遍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由于组里田地多，我一家七口分到了十六亩多地。特别是推广了杂交水稻后，农田的收成猛增。我家一年的稻谷收成在一万八千斤以上。我的父亲种田技术好，每年单亩产量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由于粮食多，收成好，除了吃饭外，我家每年还喂了四五头肥猪，而且每年还有几千斤粮食出售，我家的经济条件也因此慢慢好了起来。以前没饭吃的日子，也就彻底成为了历史。但随之而来的，又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摆在了我父母的面前。家里四个孩子慢慢长大，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光学费就成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孩子的将来，为了孩子长大以后不再受劳累之苦，我父母毫不犹豫地把四个孩子送进了学校。我七岁的时候，开始上学读小学一年级，那时大姐读初一，二姐读小学三年级。自从读小学后，我觉得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了。每天早晨，我首先要帮家里做一些轻松的活儿，比如放牛、放鹅、放鸭，直到早上10点钟左右才回家，匆匆吃完早餐后赶往学校。说是赶，其实上学的路上，我和同伴们一点也不着急，说说笑笑，一路蹦蹦跳跳地，家离学校虽然只有一里多路，但通常要走半个小时之久。就是这样慢吞吞地走到学校，也通常是早的，有时老师还没有来。因为小学老师都是本村的村民，都是临时性的民办教师，家里都有田地，所以老师每天要把田里的事做完后才到学校去。于是，正式上课往往要到上午11多钟以后。当然，这样的学习，也根本无教学质量可谈。我父母平时经常和我兄妹讲读书的道理，讲有关勤学苦读的故事，这让我从小脑子里就有了读书重要的认识。所以，别看我平时贪玩，但在学校里，我学习还是非常认真地，上课积极主动地回答老师的提问。放学回到家，我又得从事砍柴、插秧、打谷、放牛等农活，常常是天黑了还不能回家。由于农活多，晚上十点钟吃晚饭都是常事。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有忘记复习功课，吃完晚饭，我就把蜡烛点亮，拿出课本，做起功课来，有时学习到晚上十二点钟，常常是父母催了好几次才上床睡觉。凭着这种刻苦的学习精神，加之智力好，接受能力强，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冒尖。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前三名。大多数的考试都是全班乃至全校第一名。因为成绩好，我深受老师和同学地喜爱，也成为了父母的骄傲。我学习虽然认真，但毕竟玩耍是孩子的天性，我下课或学习累了的时候，免不了要和同学们疯玩一阵。常常是上课铃响了都舍不得回教室。有一次下课休息，我和同学们玩得尽兴，从一堆很高的沙子上跳下来，不幸摔断一根大腿骨，痛得哇哇直叫。老师一看，急了，课也不上了，赶快到地头找来了我的父亲。父亲自是十分着急，把我立即背回了家，马不停蹄地去找村里的接骨师傅。接骨师来到我家，看了一下我的断骨，立即动手接骨。他先让我平躺在床上，然后在我的断骨处喷了几口米酒，接着把我的脚猛一拉再猛一扭，断骨“嘎、嘎”作响，我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不停地打滚，豆大的汗珠和眼泪直掉。还好，接骨师技术高超，没过多久就帮我接好了断骨，让我免去了更多的疼痛。接好断骨后，接骨师在我的断骨处夹了两块小木板，作为固定用。这次意外，为了接骨，父母给接骨师送去了好些鸡蛋、猪肉，还捉了几只大母鸡作为酬谢。断骨是接好了，但走不了路，学习可耽搁不得，接好断骨后的第三天，我就开始上学了，不过不是我自己走路，而是骑在父亲的肩背上。父亲每天来回接送，足足接送了一个月，才放暑假。那次期末考试，我虽然带着伤，可还是考了班上第一名。放暑假后，我的脚慢慢好转，可以使点力了，于是父亲为我做了一副拐杖，让我慢慢试着走路。两个月的暑假，我都是在拐杖的帮助下锻炼走路，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我的断骨总算痊愈了。当然，在我断骨康复的日子里，接骨师经常到我家来看看。因为接骨这件事，我家同接骨师家也亲近了不少。以后每年，我都到接骨师家拜年，以感谢他的医治之恩。小学阶段，我除了读书，也是家里的一个小小劳动力，帮父母做了不少的事情。上学前和放学后，我帮着家里照看牲畜。碰到星期天或寒暑假，我就背上柴刀，同伙伴们到附近的山上砍柴。每天砍好几担，一段时间后，家里的柴火就会垒起一大码。当农忙的时候，我就同父母一道，去田里插秧、割稻子，成了一个小忙人，全身充满了汗渍，皮肤也晒得黝黑。夏天的时候，忙完农活，我就和同伴们到河里游泳，在洗掉身上的污垢和汗气的同时，在河里打水仗，嬉戏，别有一番情趣，一天的劳累也消失殆尽，常常要大人催促才肯上岸回家。我小学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初中，说来也巧，整个全班仅我一人考上重点。其余大部份考的都是乡中学，还有的连乡中学都考不上，于是就不再上学，辍学在家，天天帮父母干农活。这下，我简直成了整个村子的骄傲和希望，我父母也因此欢喜了好一阵子。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为何，这些关乎童年的记忆，如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河，始终清澈、透明、纯净，世界万事万物在变，唯有这一份记忆，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它催我奋进，让我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人，为了什么而活着常常想一个问题：人，为了什么而活着？有的人爱财，整天为了挣钱聚财而奔波；有的人好权，整天为了升职削尖脑袋而钻营；有的人好色，为了得到美人心而投其所好不辞辛劳地付出；有的图清闲，不惜放弃拥有的一切而到荒野之地与自然为伍，甘作一个凡人；有的人看淡了人生的荣辱得失，万事皆空，顿入空门，作了和尚和尼姑；有的人为了承诺而活，人活一口气，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而甘于忍受各种痛苦和折磨；有的人简单地活，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和追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饭吃有衣穿就觉得满足，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为了钱的人，自然以拥有万贯家财为荣。但他富足以后，在物质上是过上了繁华奢侈的生活，有豪宅，有美食，有三房四太，但中国有句古话：富不过三代。在享受中，他有了新的烦恼，承受着来自家庭、社会各方面的矛盾和压力，他斗志一点点丧失，在享乐中财富也慢慢贬值、衰减，一步一步走向没落。为了权的人，自然以官居高位为荣。但他坐在要职位置上，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不知有多少人在偷觑他的权位，在算计他。于是乎，他不得不苦心经营，处处小心提防，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拉帮结派，弄得好自然长居高位无忧，弄不好则在官场的勾心斗角中成为牺牲品，失官、杀头者比比皆是。当然，为官者也有清正廉洁、鞠躬尽瘁、一心想施展抱负为社会做贡献之人，这些人，自然受到百姓的颂扬和爱戴，但有几人又有好下场？屈原被罢官放逐，自投汨罗江而死；岳飞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戊戌六君子”因变法被砍头。陶渊明将官印挂于堂上，挥袖而去，面对再三挽留的衙役们，他冷笑一声：“岂教我甘为五斗米折腰，拳拳而事乡里小人焉？”；曾令贵妃捧砚、力士脱靴、御手调羹的“谪仙”李白，最终不得施展宏图大志，于是寄情山水，在山水中借酒消愁，哪知更添愁上愁，于是感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也罢！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山，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天意如此，我又何苦逡巡彷徨，久作留恋？”；苏东坡几经遭贬流放，终有所悟：你纵有匡扶宇宙之才，拔山盖世之气，终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之人。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更是声吞日月，气壮山河。为了美色的人，自然是美女入怀为荣。但自古红颜多薄命，美女终归众人爱，你挖空心思，想一人独占，自然得罪许多人，其中不乏权贵和无赖，在争斗纠缠中，最终如愿者甚廖。再说了，岁月催人老，再美再艳的女人终究也会有人老桔黄的一天。抱得美人归，终日与之为伍，多了盐、米、酱、醋的琐碎，少了当初的情调和浪漫，自然也少了原有的那份惬意。不过，能与美女同床共枕，谈情说爱，互诉衷肠，毕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与回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许，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是一件每个男人心甘情愿的事。人活世上，为了什么而活，同人的双重性是分不开的。首先，他是一个社会人，他必须尽一份社会的责任与义务，什么事都要受到一定的约束，自然不能率性而为、为所欲为，所以人常常会觉得活得窝囊、不自在，在追求心中的理想时，总有一种手脚被束缚被捆绑的感觉，干什么都索然无味。其次，人又是一个自然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自然向往那种完全自由的生活模式，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寻求到荒郊野岭生活，过平凡人日子的原因。在我看来，一个人为自然人而活，这是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和向往。人，不管他是达官贵人，才子佳人，平民百姓，不管他有万贯家财，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有显赫的权势，都免不了一死，都免不了最终成为一小撮黄土的命运。所以说，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要总是高高在上，总是把自己太当回事。陶渊明关于死亡有句诗云：“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使人最终回归了自然；死，使形形色色为了各种原因而活的人回到了同一个终点。一个人为了什么而活，答案可谓千千万。其实，很多时候，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一个自然人来说，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做到了这一点，哪一天，当你闭眼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许你终于可以释然地说上最后一句人生感言：“我终于不枉此生，我满足了！”带着这种感言走的人，是幸福的，是没有遗憾的。作者简介：李明聪，湖南绥宁人，已出版《李明聪文集》三卷，《绿洲心海》、《绿洲星火》、《绿洲霞光》作品集三部，作品见于《散文选刊》、《山东文学》、《中外故事》、《当代人》、《星星》诗刊、《湖南日报》、台湾《人间福报》、印尼《千岛日报》等国内外300多家报刊，获中国散文学会首届中国散文精英奖、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奖等全国性奖项30多项，作品入选多个年度选本，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