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里的金戒指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08-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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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静悄悄的,更夫向正房走去,推开门,只见屋子里的八仙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冷风越窗而入,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更夫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屋梁上竟吊着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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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嘉庆年间一个夏日的子夜,一个更夫提着灯笼在广宁城的街道辖片上巡视,一边走,一边敲打着手中的梆子。街道上没一丝异常,当他走到桃花巷的时候下起了暴雨。更夫怕衣服被雨淋湿,站在了一家门楼下。
  这时,更夫突然发现对门已经很久无人居住的吴家大宅正房里亮着烛光。他当时就吃了一惊,因为人们都说吴宅经常闹鬼。难道真有什么鬼狐在里边作祟?可更夫又不太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会不会是盗贼们在屋里分赃呢?最终,更夫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进去。
  院里静悄悄的,更夫向正房走去,推开门,只见屋子里的八仙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冷风越窗而入,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更夫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屋梁上竟吊着一具死尸!死者面色铁青,眼睛睁得老大,更夫当时就头皮发乍,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回家后,更夫觉得事情蹊跷,一大早报了案。
  接到报案后,知县毛滂和捕快马隆、周荣赶到了案发现场。桃花巷位于广宁县城城西的城乡交接地带,比较偏僻,毛滂的软轿在空房门前落地时,才引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孩童。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道路很泥泞。门前的路面上有几个杂乱的脚印。毛滂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在院外四处查看。胡同的里正说,这里原先住着本城大药材商吴家,后来吴家大白天闹鬼,吴老爷就在城里购置了一座新宅院。
  案子发生在正房东屋的里间,由于长久无人居住,房间里积满了灰尘,结满了蜘蛛网,靠里头有张八仙桌,桌上有个烛台,上边挂满了烛泪。死者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内衣口袋里还有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和一块金质怀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死者脖颈处有掐痕,看来是被人先掐死后吊在屋梁上的,决非自杀。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夜里子时左右,口鼻没有鲜血,身上无半点伤痕,这地面上的血迹不是从死者身上流出来的。房间的地面上留有斑斑血迹和许多脚印,毛滂认真地量着脚印之间的距离。
  另外,马隆从死者的脚下捡到了一枚金戒指。
  金戒指是由相互盘绕的龙凤环成,毛滂仔细看了看,然后将金戒指纳入袖中,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凭着多年的断案经验,毛滂认为,从死者口袋内尚存的金表和银票来看,这绝不是一起谋财害命的案子,而是一起仇杀。屋地上虽然脚印杂乱,从步子间的距离来看,是两个人的,也就是说,是凶手和死者留下的。另外,他断定,凶手是四十上下身高七尺左右红脸的左跛子男人。
  马隆见毛滂成竹在胸便问:“大人,您根据什么这样分析?凭什么断定凶手是个红脸儿的左跛子?”
  毛滂解释说,昨晚上之前并没有下过雨,所以,他判断院中的泥道上有两种不同的脚印,其中的一个左脚印稍浅,而死者是个腿脚正常的人,所以他断定凶手必是个左跛子;再者,他的步伐间距很长,身材一定高大。至于凶手是否是个红脸汉子,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测。
  回衙的路上,毛滂在想,这个左跛子会是谁呢?为了更好地了解当时的情况,毛滂又传唤了更夫,问他出了吴宅后又看到了什么,更夫回忆了好大一会说,从吴宅出来走到对面拐角处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喝得酊酩大醉的酒鬼在他前面晃悠。他嘴里胡乱说着什么,他没有听清楚。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看见。那醉鬼身材高大,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岁,满脸的络腮胡子,红脸膛,他的腿好像有点跛,他说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更夫清清楚楚记得,这汉子是个左跛子,上身穿一件对襟的棉布褂子,下身穿条黑绸裤,头发盘在脑袋上。他当时扑倒在地,是他把他扶起来的,他当时还要他的灯笼,他没有给他。毛滂对马隆说,这个醉汉就是杀人的真凶。他根本没醉,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杀人走后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取回一样东西。马隆越发不解,毛滂说:“他回来是为了取回那只金戒指的,可当他看到更夫从院子里出来,就装作醉汉。”
  毛滂在马隆耳边耳语了一番,马隆笑着点了点头。
  
  2
  
  这天是广宁城崇兴寺庙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场法事过后,寺内主持僧昆山贴出张告示,告示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本寺僧人昨日在城西桃花巷拾到一只纯金戒指。有丢失者,请于今日午时来方丈处洽取。
  到了午时,来领金戒指的人不下十余人,这些人都没有说对这枚金戒指的特征,因此昆山决定喝杯茶休息一会儿。这时,又来了一个认领戒指的妇人。妇人四十岁上下,面色姣好,衣着华贵,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妇人说这枚金戒指是她送给女儿的订情之物。昨日经过桃花巷一带,她女儿不慎将戒指丢失。戒指是由相互盘绕的金龙金凤环成。
  昆山拿出金戒指放在案几上:“令爱昨日丢失的可是这枚戒指吗?”妇人点头:“正是这枚戒指。小妇人代小女谢过方丈。”妇人谢过后出了庙门,早有一乘华丽的软轿待在外面,轿夫们拾起软轿飞似地走了。这当口儿,打庙门旁走出一个人来,紧跟在轿子后面,轿子快他则快,轿子慢他则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的捕头马隆。

  昨日,毛滂吩咐马隆利用明日是祟兴寺庙会这个机会,假借寺内僧人拾到了金戒指,贴出告示,引诱杀人真凶前来。刚才,马隆和几个捕快隐藏在方丈的里间,没想到却来了个妇人。为了不打草惊蛇,马隆一个人跟了出来。
  轿子转出了胡同口,马隆远远望见软轿上了城外的堤坝出了城门。那里叉道多,于是加快了脚步,工夫不大追上了那顶软轿。马隆站在轿前拦住了轿夫,掀开轿帘一看,轿子里空空如也,妇人早就不见了。轿夫说,出了刚才那个胡同口妇人就下去了,至于她是谁,他们不认得。
  马隆闷闷不乐回到衙中,将今天办案失利的事儿原原本本跟毛滂讲述了一遍,毛滂说:死者的身份现已查清,是周记银楼的账房先生,名叫冯友。毛滂让马隆与周荣随他前往周宅了解一下死者的来历。
  半个时辰后,毛滂换上一身寻常的布袍,乘一顶软轿,在马隆周荣的陪同下来到了周记银楼。掌柜的周明礼说出了冯友的来历。
  十年前的一个夏日,周明礼正在院子里头纳凉,伙计跑来告诉他,外面的歪脖柳下有人哭着要上吊呢!周明礼赶到门外一看,歪脖柳前围了一大群人,一个汉子站在一块石头上正往丝绦的活扣儿里头钻呢!周明礼吩咐伙计将他救下。汉子说他是河北保定人氏,名叫冯友,因家中突遭变故,特到海城投奔姑母,没想到姑母家早已搬走,不知去向。没办法,只好回去,走到广宁,遇到了土匪,身上的盘缠被抢劫一空,现欠着王记老店十两银子,掌柜的逼他还钱,故此想寻短见。周明礼掏出了十两银子将汉子的欠账还了,将他让到家中,见汉子是个知己断字之人,而后让他当了伙计和账房先生。冯友办事干练,将银楼的账目管理得井井有条,十几年来并没有出过一件差错,没想到却遭此大难。
  毛滂问周明礼死者被害当天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找过他。周明礼说,冯先生这个人性情古怪,从不与什么外人接触。被害当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最近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冯先生来银楼十多年,一直孤身一人,连个家小也没有。
  在冯友的房间里,毛滂随手翻看书架上的书,突然从一本青皮书中掉出了一封书信来,信皮上写着:河北保定南大冉徐东风
  信封里面有刚刚写好的信:
  东风兄阁下:离家整整二十年了,受尽人世间的沧桑。家中那场风波不知平息了没有?如果风平浪静,弟准备不日即回老家,请兄见信后速回信一封.弟好做打算。邓芝
  周明礼说,信和信皮上的字迹明明是冯友的,可不知为什么落款处写的却是邓芝,毛滂认为,徐东风一定是冯友在老家的一个靠得住的亲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送走这封信就遇害了。冯友当初在老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的。冯友是他的化名,而邓芝似乎才是他的真实姓名。
  除此之外,在冯友的房间里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从周记银楼回来的路上,毛滂在周荣耳边小声吩咐了一番,周荣连衙里都没回,就遵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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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广宁县城的鹿鸣春茶馆里早早就坐满了人,人们谈论得最感兴趣的话题依然是周记银楼帐房先生冯友被害一案。
  大伙儿正感叹人生无常为冯友的死鸣不平的时候,就听有人说:“可怜个屁,依我看,这个冯友死有余辜。”说着话儿,梳子巷柳记当铺当家柳老三走了进来,“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冯友多年来孤身一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小子在梳子巷里暗地养着一个相好的,叫梅娘,是李记药材店伙计麻三的老婆。梅娘没出嫁前就和冯友有了那档子事儿,出事儿那天晚上,冯友和相好的刚刚躺下,就被外出归来的麻三逮了个正着,凶手不是麻三还能有谁?”柳老三还说,那天的事儿他亲眼看见的,就是官府里的人在这儿,他也这么说。
  “既然柳爷这么说,那就跟我走一趟吧!”这时,从屋子北角处站起一个人来。
  这个人正是衙中的捕快马隆。柳老三忙起身上前去笑着打招呼:“敢情是马爷,小的刚才在这儿胡说了几句,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马隆笑道:“柳爷,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吧,将你刚才说的话跟老爷再说一遍,说不准还有赏呢!”说着,将柳老三带到了衙门。柳老三将在茶馆里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跟毛滂讲述了一遍,末了,毛滂问道:“那你可知冯友被麻三追打的真正原因吗?”
  “回大人话,小人曾听传言麻三的老婆梅娘在娘家做姑娘时就被周记银楼的账房先生私下里包养着,后来梅娘嫁了李记药材店的伙计麻三,两人仍是藕断丝连。案发当晚,冯友和梅娘正在亲热,刚好被外出的麻三撞了个正着。至于凶手是不是麻三,小人确实不知。”
  柳老三退下后,毛滂和马隆来到梳子巷麻三家。麻三长得瘦小枯干,一看就是个老实憨厚的主儿。梅娘生得如花似玉,细面长身,口齿伶俐。
  麻三承认在冯友被害那天晚上,因为他勾引他的老婆,他的确是追打了他,但他并没有杀他,梅娘也承认她和冯友之间的关系,但她敢保证她丈夫没有杀人。
  从麻三家回来,毛滂道:“麻三胆小怕事,绝非是杀害冯友的凶手。眼下我们所要做的是把全城的乞丐召集起来。只有这些人,才能发现案犯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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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三天后,马隆带着一名乞丐兴冲冲走进来说左跛子找到了。
  那乞丐说,那天他和弟兄们接到吩咐后,就在城中四处走动,可一连三天,也没见到要寻找的那个人。昨晚,他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看见从本城的大药材商吴家大院走出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来。他一看,这个人竟是个左跛子的红脸汉子,操一口浓重的河北口音。这不正是衙门所要找的那个人吗?他一打听。这个左跛子是吴家大院新雇的伙计,叫老白。
  第二天,毛滂和马隆乔装改扮成商人模样,来到吴家大院,指名点姓要找老白,说是老家来人找他。工夫不大,管家将老白带到了毛滂面前,毛滂一看,这个人果然是他想像中的身材魁梧,红脸膛,左跛子。
  “来星子,是你吗?”毛滂道。
  老白一愣:“您……您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毛滂起身微笑道:“老白,我不但知道你小名叫来星子,而且还知道你是杀害冯友的真凶,你的真名叫贺铸。”毛滂亮出身份,老白脸色刷地白了。“那枚金戒指你不会不认得吧!”毛滂双目如电直视老白。
  “金戒指果然成了您放到昆山那儿的诱饵。”老白说,“您真是断案如神,不错,我不是什么老白,我的真名叫贺铸,我杀的那个人也不叫冯友,他叫邓芝。栽在您手上,我认了。大人,您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远千里前来杀死邓芝吗?”
  毛滂点了点头。
  贺铸道:“二十年前,我和本村姑娘楚儿订了婚。楚儿貌美,被村里邓家大院的大少爷邓芝相中了,许以重礼,想纳楚儿为妾。楚儿爹碍于邓家的权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楚儿被邓家抬走。楚儿是个烈性姑娘,新婚之夜吞金自杀了。我当时在保定府一家酒楼当伙计,等我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楚儿已经入土半月了。
  我到邓家评理,不料被邓芝指使下人打得口鼻出血,还打断了一条腿,我就成了跛子。我发誓,一定要杀了邓芝为楚儿报仇。可邓家是个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邓芝的二叔邓举就在京中担任要职。我从县里一直告到省里,均被拒之门外,只好暗中寻找时机,杀掉邓芝。
  杌会终于来了。邓举触犯了皇上,全家抄斩。邓芝侥幸逃到了外地,我就到处打听他的下落,二十年后终于在广宁与他不期而遇。可邓芝已是广宁城周记银楼的管账先生,也算是有头有脸。我只好寻找报仇的时机,就在吴宅里当了伙计,隐藏了下来。
  近些日子我发现他和李记药材店的伙计麻三的媳妇搞得火热,那天晚上,我隐藏在麻三家房后的大柳树上,观望的时候,麻三突然回来了,将这对鬼混的男女捉了个正着。
  邓芝喝得烂醉,被麻三追着打。麻三打累了,就将院门闩上进屋了。我从树上下来来到邓芝身边。我将烂醉的他搀扶起来,因为我蓄留着络腮胡子,邓芝已经认不出我,我就将他背在身上,来到了不远处的吴家老宅。
  我将他放在屋地上时,一个闪电划过,我发现屋子里有个八仙桌,八仙桌上恰巧有半根没燃烧完的蜡烛,我口袋里正好有平时吸烟用的火纸,于是我吹着了火纸点燃了蜡烛,经过刚才的雨淋和烛光一照,邓芝的酒醒了许多,他颤抖着声音问我是谁,我猛地一回头,邓芝当时就瞪大了双眼,他认出了我。我朝他点了点头,说没想到吧,邓家大少爷,你让我找得好苦呀!他起身想跑,被我拦在门口,将他打倒在地,骑上去掐死了他。然后就将他吊死在屋梁上,造成了自杀的假像。
  我一时兴奋,鼻子里流出血来,这时我听外面更夫的梆声由远而近,于是就快步走出了院子。可我走到半路,一摸口袋,我身上的那枚金戒指没了。这可是楚儿留给我的订情物,我怎能将它弄丢了?我就快步回去,等我走到吴宅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个更夫模样的人提着灯笼从里边出来,为了怕引起他的怀疑,我只好佯装醉鬼。半路上我就想,金戒指说不定是我丢在半路上了。第二天就是祟兴寺庙会,我看到庙里贴出的告示,决定铤而走险,请求一个朋友帮忙,取回了那枚金戒指。”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痴情汉!”毛滂肃然起敬,“你的朋友就是那个贵妇人吗?”
  贺铸点头笑了:“大人,他不是什么贵妇人,而是一个小伙子乔装改扮的,他是我来广宁结交的一个挚友。至于这个人是谁,大人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大人,我只是想知道您是怎样将这个案子弄得水落石出的?”
  毛滂示意贺铸坐下,缓缓说道:“其实,破案只在一双右深左浅的脚印。邓芝腿脚完好,我就断定你一定是一个左跛子。从你的脚步间距,我断定了你的身高。死者身上没有出血的伤痕,我就断定地面上的血一定是你流下的。凭直觉我断定你是个红脸汉子,尽管你给我们造成了被害者上吊自杀的假像,可还是露出了马脚。地面上有一只订婚戒指;而且,死者的脖子上有被掐过的痕迹,死者的金表和银票完整无缺,我就断定这一定是一起仇杀案。更夫从院子里出来后,发现了一个醉汉,就就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你一定是发现金戒指丢在了现场,想来取回的,没想到被更夫撞见,你只好放弃,甚至怀疑自己不慎将东西丢在了半路上。正如你刚才所说,你在庙会上看见了认领戒指的告示,可又怕是官府设下的圈套,就让你的一个靠得住的朋友假扮成贵妇人的模样,取回了戒指。

  可你没有想到,我们在周记银楼被害人的屋中发现了一个叫邓芝的人写给家乡一个叫徐东风朋友的书信。从信的内容和字迹来看,我判断,这个冯友就是写信的邓芝。他之所以流落广宁,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我就派出捕快周荣快马赶奔保定府南大冉,从徐东风那儿我才知道邓芝之所以背井离乡,是因为受了他叔叔邓举的牵连,同时还查清了他有一个小名叫来星子大名叫贺铸的仇家,当年,为了一个叫楚儿的姑娘被邓芝打断了左腿。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凶手是一个叫贺铸、小名叫来星子的河北人。于是,我就集中了全城所有乞丐寻找有上述特征的人,没想到还没等你脱身,就将你缉拿归案。”
  贺铸听到这儿伸出手来:“大人,铐上吧,在下服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