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伟常跟我打诨说我“命大”。仔细想想,命里虽然坎坷很多,不能算好,“大”倒是的确算大的。先是1984年,在上海,我骑车不小心,碰了面包车。那天下雨,地又滑,只听一声“啷”,我已躺在车头下面,一条左腿坏了三处,还是“粉碎性骨折”,狼狈不堪,不过我仍注意到了面包车司机惨白的脸。当然,差点出人命,脸还能不白,我自己学会开车后才懂得这份紧张。送到医院,医生立即用了麻醉为我接骨,接是接好了,打上了石膏,但暗中却与家里人再三说我这条左脚可能会瘸,不过我当时全不知道。幸亏不知道。我挺乐观,两个星期后,便拖着带石膏的腿下地了。朋友们当时来看我,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差那么一点点,你命真大。”我想说得不错,于是更起劲地拖着石膏腿乱走动。可能由于不断锻炼的关系,我的伤恢复得相当快,大约一个半月后,我能与平时一样走路了,而且完全没有留下后遗症,一点不瘸,还能照样蹬上高跟鞋。去日本后,忙忙乱乱填满了每天的时间,当然早就忘了这些事,加上我本来也不相信这一些。不料,又发生了一桩“差那么一点点”的事。那是1995年春季里的一天。早上我和平日一样匆匆赶到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