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哈什目婆姨在磨窑里等了好一阵,儿子马力克才像一根被人举着的枯包谷秆子那样慢腾腾地走进来。窑里那带着很深凉意的暗影使马力克打了好几个寒噤。娘立在磨盘旁,像是一缕刚刚出了烟囱还没来得及散开的烟。马力克觉得娘有些鬼祟,他心里有些反感。他告诫自己要忍耐地听娘说话,无论娘说什么,他都忍着。他决定什么都不说。他一直对自己说,你要忍耐。他很清楚,原本今儿就是一个需要忍耐的日子。马力克,这里头冷得很,你呢是个病汉,妈说两句咱们就走。哈什目婆姨说。渐渐亮了一些,一些被暗影笼着的东西也渐渐地被看清。马力克看见娘的脸像在污水里长久地泡过,有些肿胀潮腐,眼睛更似两处沼泽,使人看一眼便觉得不舒服。鼻根那里有些塞,马力克吸吸鼻子,就觉得把冰似的几缕凉意吸入自己体内深处去了,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