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出世没几个月,父亲就病逝了。一家的生活担子就落在母亲那瘦弱的肩膀上。那时吃饭都吃不饱,家里只母亲一个劳力,妇女挣的工分又少,母亲辛辛苦苦做一年,年底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得欠队上许多钱。家里没钱交,队里就扣粮。我们家年年是超支户。母亲想多挣点工分,每天天没亮就空着肚子去县城挑担粪回来。挑一担粪,队里就记八分,等于母亲半天的工分。挣这八分确实不容易,我们村离县城有二十几里路,天没亮就得动身。若天亮了,那就舀不到粪。说透了,母亲是偷公家的粪。如白天上城挑粪,那一担粪得交两毛钱。母亲一天的工分也只值三毛钱。那时村里许多人都偷粪,不过都是男人去。那时没有手表。母亲总是待隔壁邻居的公鸡叫第二遍时就起床。有时鸡叫头遍时,母亲以为叫第二遍,因而挑了担粪回来,天还黑着。
简介:外婆家的门前是一片湖水。这片湖水像是外婆家的一把大锁,要想去外婆家,就得用渡船去打开它。四十多年前,母亲带着我站在湖岸边喊渡的情景,早已成为挂在脑子里不能摘下的一枚发涩的果子。我依稀记得的第一次喊渡,是坐在母亲的箩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