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先秦儒家不仅提出“[身心]”(仁)这个概念,且为表达此一理想社会生活之中心环节,专门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身心]”字。先秦儒家思想中的“身”字,乃指自然家族内祖孙上下间的“亲”,并涉及理想家族中之慈爱与孝心关系;而“[身心]”则直接源自“身”的概念,旨在表达君民之间的理想关联,犹如一家人中的父子关系,并牵涉到理想社会中君的“慈爱”与民的“孝心”,及两者间相辅相成的作用。“身”与“[身心]”二者间的关键差异,在于“身”是指自然家族内的“亲”,而“[身心]”是指国家社会内的“亲”。君民之间的“亲”并非源自母腹的血缘基础,而是指心里思感之“亲仁”。因此,先秦儒家从“身心”遣字,“[身心]”应视为概念性的会意兼形声字,亦印“仁”之本字。由于手写字形的简化,造成“身”字偏旁被简写成“千”或“人”,其后此字体又简化为从“人”、“二”的今字“仁”。然根据《说文解字》,“仁”的本意依然是“亲”。透过对古代“怠”字的考察,可以准确地显现出先秦儒家概念之逻辑。
简介:基于以荀解荀的方法论自觉,本文取一种元伦理学的进路,在荀子本人“共名与别名”的逻辑架构之下,内在于荀子哲学的固有脉络考察和分析了荀子㈠性”概念的多重意涵,揭示了荀子人性理论的多层次性,进而在道德主体的理论层面探讨了荀子人性观念的语境、意义及其哲学重构的可能性。本文以如下三个基本问题为线索:第一,荀子的性恶观念在何种意义上是成立的?第二,既言性恶,则善从何而来?易言之,善在荀子那里是否也具有某种意义上的先天根据?第三,如果对第二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这是否就意味着苟子人性理论中存在着结构性的悖论和矛盾?通过对这样三个基本问题的讨论,本文认为,荀子的“性”概念乃是一种结构论的人性观念,而非本质论的人性观念。
简介:“神明”是《易传》关键概念之一,亦在先秦两汉思想范畴中被广泛使用。各家“神明”概念都与“天地”有关,并涉及天地自然造化之过程,古代“神明”不是作为某种祭祀对象而存在,也不表示神祗和鬼神的意义。笔者搜集归纳有关先秦两汉“神明”之资料,发现“神明”一词之用意牵涉天地万物之“德”概念。古人认为,天地万物之死生运行皆源自“德”,皆由神明之安排,但“神明”并不具备造物主身份,而是天地合德概念。“神明之德”被视为万物造化的原因,若以两个字来表达“神明”的本质,则应是“生机”一词。郭店《太一》阐明了“神明”体现天地的相辅,于是“神明”的作用即是天地之间的媒介、气化主宰者,故为“生机”。荀子的“神明”观念,保留天地观的出发点,但同时集中于微观宇宙——“人”的核心概念。苟子对“神明”的定义近于黄老学派,既将“神明”视为“道”的唯一产物,又看作知“道”的唯一依据。只是黄老学派以神明论及天地观,而苟子藉此来探讨儒家的“君子养心”之议题。荀子之外,养生学派也将“心”视为“神明出”的器官,然而养生学派的观点是在表达“神明”是人中的“生机”,而苟子藉此“神明”观,来探讨认识论的伦理问题。苟子的神明观,被宋明理学所继承。
简介:关学,是由北宋理学家张载(1020—1077年,字子厚,学者称横渠先生)创建、于明清发生学派分化并向近代转型的关中地域理学形态。作为地域理学的关学,尤其是张载之学,其影响又是跨越地域的。从侯外庐主编的《中国思想通史》所设专章①算起,半个世纪以来,国内学术界在张载关学学说和关学史研究领域积累了丰硕的成果。但该领域仍存在着不少有待澄清的疑难问题,其中也包括“关学”概念的意涵问题。概念的理解和运用,尤其是基本概念或核心概念的理解和运用,在学术研究中具有重要的工具或方法意义。本文提出,“关学”是一个具有内在结构的学术史概念,其结构特征表现为“时间”、“空间”、“学传”三重维度。由这三重维度构成的“关学”概念,将有可能成为一种新的诠释模式。